原标题：果链“破局”：歌尔股份的“另类”转型之路
歌尔股份相关人士曾对21世纪资本研究院表示：“VR/AR市场蓬勃发展，早已在此领域潜心布局多年的歌尔股份迎来收获期，VR/AR业绩大增的背后是歌尔与巨头的深度绑定。”
谈及A股消费电子，言必称苹果产业链公司。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那些依托苹果而发展起来的巨头，近年来似乎都在极力摆脱对苹果的依赖，开辟新的赛道，典型如立讯精密、胜利精密（维权）、领益智造、蓝思科技等。
相比之下，歌尔股份（002241）可能是比较特别的存在，其早早瞄准了VR/AR业务并开始布局。
一个明显的信号是，从2021年开始，歌尔的VR/AR业务快速增长，成为公司最大的增长点。
转型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歌尔股份在2020年先后遭遇百亿存货压顶、TWS耳机销量下滑、流动性紧张等诸多质疑。
2021年“元宇宙”风起，歌尔股份凭借VR/AR业务颇有“逆风翻盘”的意味。
元宇宙是一个“长期故事”。此前Meta公布的去年四季度关键用户指标明显低于市场预期；硬件方面，Quest 2使用率增速在今年2月放缓。
歌尔股份押注的VR/AR业务何时能迎来规模化发展，或许仍然存在不确性因素。
VR/AR超过AirPods贡献最大利润？
歌尔股份给外界最醒目的标签莫过于是AirPods的代工商。但自2020年开始，AirPods出货量放缓的说法甚嚣尘上，歌尔股份的业绩成长性一度蒙阴。
但也正是在这一年，歌尔股份VR/AR业务的快速增长引发了市场关注。
歌尔股份在当年年报指出，VR等新兴智能硬件产品需求增长，将成为助推公司业绩增长的主要动力。“上述新兴智能硬件产品需求的快速成长，既显著带动了声学、光学、微电子、结构件等精密零组件产品的市场需求，也为公司的智能硬件整机制造业务带来了巨大的市场空间。”
另一个可为佐证的数据是，2020年公司研发业务占营业收入比重达到6.2%，主要应用于VR虚拟现实及精密光学零组件。而在2019年，公司主要的研发费用中，对微型扬声器的投入排在首位。
这似乎也意味着，歌尔股份将业务重心从TWS耳机逐步迁移至AR/VR业务。
2021年，VR/AR业务对歌尔股份的贡献愈发明显。
去年10月，歌尔股份就预测了全年的业绩增长，预计实现盈利42.4亿元-45.3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49.00%-59.00%。主要原因是公司VR虚拟现实、智能可穿戴和智能无线耳机等产品销售收入增长，盈利能力改善。
中金公司分析称，Oculus Quest 2持续热销，AR/VR表现强劲，测算歌尔股份2021年一季度AR/VR业务已经超过AirPods，成为最大利润贡献来源。
至于AR/VR业务的贡献到底何时超过AirPods，歌尔方面并未提供确凿的数据，不过相关表态显示，前者的增速确实惊人。
“以VR/AR产品为主的智能硬件业务，根据2021年第三季财报显示，歌尔智能硬件业务营收222.35亿元，同比增长119.07%，已成为公司主要增长动力。”3月11日，歌尔股份相关负责人在接受21世纪资本研究院采访时表示。
不过，对于歌尔来说，AirPods和AR/VR业务并非是“二选一”的事情。
“自2018年以来，歌尔智能声学整机业务一直保持稳定增长，所以这部分业务仍然是歌尔的核心业务支撑之一。”前述负责人表示。
从相关专利布局来看，声学业务仍是歌尔的主心骨。
智慧芽数据显示，歌尔股份有限公司及其关联公司目前共有2.4万余件专利申请，其中授权发明专利4300余件，专利布局主要集中于发声装置、扬声器、穿戴设备等相关技术领域。
前瞻布局的收获期
2021年，元宇宙潮起，相关概念股疯狂，但市场普遍共识仍是硬件产品将优先获益，而歌尔似乎是元宇宙“最正宗”的标的。为什么是歌尔？
实际上，据21世纪资本研究院了解，歌尔自2012年开始，就开始布局VR/AR产业。去年，董事长姜滨曾公开表示：歌尔目前占据全球中高端虚拟现实头显70%的市场份额。歌尔股份不仅与脸书、索尼等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并且深入参与客户VR设备的研发、设计及生产环节。
21世纪资本研究院梳理发现，VR业务最早出现在歌尔的年报是在2015年，当时的相关表述还是“虚拟现实设备”。“未来公司重点的投资领域主要集中在虚拟现实、智能穿戴、智能音响、智能制造等领域的关键核心技术。”
到了2016年，歌尔股份就在高端虚拟现实产品领域做到了第一位，其判断：虚拟现实产品进入大规模消费应用阶段。
相关专利技术的数据显示，歌尔股份确实在此后加速技术积累。智慧芽数据显示，歌尔股份在VR领域的专利申请主要集中于2016-2017年。
需要指出的是，在2017-2020年，VR行业经历了一个低谷期。当时主流的移动VR产品体验不佳、主机VR价格高，内容匮乏等原因，导致消费市场一直没有实现真正爆发。
国际调研机构IDC数据直接地反映了行业情况：2016年虚拟现实产品出货量达到了1010万台，2017年下降为960万台。2018年，歌尔曾坦言，由于智能手机行业出货量下降、电声器件领域竞争加剧、公司新布局业务处于良率爬坡阶段、虚拟现实市场处于调整期等因素，报告期内公司业绩受到相应影响。到了2019年，全球增强现实/虚拟现实产品的出货量约570万台，较2016年几乎腰斩。
在此之后，随着Quest 2的发布，叠加VR游戏大作的出现，VR行业开始步入复苏期。IDC预测，2021年中全球VR虚拟现实产品同比增长约为46.2%，且预测在未来几年中保持高速增长，2020至2024年的平均年复合增长率约为48%。
歌尔股份也在2021年凭借VR业务赚得盆满钵满。
从业务占比来看，智能声学整机业务收入仍然占比最高，2021年上半年贡献约41%；以VR业务为代表的智能硬件的奋起直追，占比已达37%。
歌尔股份相关人士曾对21世纪资本研究院表示：“VR/AR市场蓬勃发展，早已在此领域潜心布局多年的歌尔股份迎来收获期，VR/AR业绩大增的背后是歌尔与巨头的深度绑定。”
汽车电子的布局摸底
反观其他果链龙头的转型，从消费电子转向汽车电子在技术上具有共通性，但歌尔为什么会选择VR/AR业务？
从歌尔方面的回复来看，这或许在于其精密制造能力的积累和整合能力。
“立足于强大的自动化装备能力，歌尔着力发展虚拟/增强现实、智能穿戴、智能耳机、智能家居4大智能整机，以及声学、光学、微电子、精密结构件4大精密零组件，互为助力，充分发挥垂直整合能力。”歌尔相关负责人表示。
“如VR/AR相关产品的声学零组件麦克风、微型扬声器、精密结构件与核心器件光学镜头等，歌尔已有丰富的研发制造经验和先发布局优势。公司自2001年便开始研发制造声学零组件如微型麦克风、微型扬声器/受话器等。”该人士介绍。
相关专利技术的数据也体现出这个特征。智慧芽数据显示，歌尔股份当前在VR领域的专利申请主要聚焦于头戴设备、显示屏、光学系统、摄像头等相关技术领域。
在去年10月的投资者活动上，歌尔股份管理层表示，“2021年VR行业中主要厂商的成长非常显著，行业的未来成长性也值得期待，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赛道。”
而且其表示，“VR不止是游戏，而是将拓展为包括社交、娱乐、UGC、生产力等多个方面的应用场景在内的大生态。VR/AR 未来有希望发展成为与智能手机相类似的计算平台，我们对行业未来发展充满信心。”
但是，行情虽好，VR行业的最新情况也显示出令人担忧之处。
从此前Meta开启的元宇宙游戏—Horizon Worlds公测体验、百度打造的“希壤”这座虚拟城市来看，玩家普遍认为，这个“元宇宙”还十分粗糙。有用户反馈，多人长时间佩戴VR后有眩晕等情况出现。此外，用户也吐槽应用不仅人物行进不算流畅，也时常出现错位bug。
这就不由得让人担心VR设备商业化的前景。
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某券商前高级副总裁兼互联网首席分析师张孝荣对此便比较悲观，其对21世纪资本研究院表示，“VR前些年很是火爆了一阵子，但是很快熄火。经过几年沉寂，似乎又出现了火热的迹象，这把火也会很快熄灭。原因就是VR硬件存在的先天缺陷‘晕眩感’，导致用户体验太差，而人类现在的物理认知水平无法彻底克服晕眩感。现在VR主要因元宇宙的概念而重新回暖，但市场上没有先进的技术来改善VR缺陷，也没有更先进的产品带来新的价值。”
在他看来，歌尔仍需大力探索新的方向。
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许多果链企业对抗风险的策略。歌尔在尝到VR业务的甜头之后，也在尝试很多可能性。
公司去年11月曾在投资者互动平台表示，歌尔的微型麦克风、扬声器等零组件产品有应用于汽车电子领域。
“歌尔非常看好汽车电子领域的发展，已在传感器、触控反馈、汽车音响（歌尔丹拿）等方面进行了布局。目前公司的麦克风、传感器等零组件已在汽车电子领域内应用，而歌尔丹拿为高端汽车定制开发的车载智能音乐座舱系统已应用到小鹏、比亚迪、岚图等高端新能源汽车品牌。”前述歌尔股份相关负责人对21世纪资本研究院透露。
（作者：张赛男，谢韫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