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就餐计划将永久执行 仍然救不了纽约餐饮业

　　文/魏天谌

　　“永久保留并拓展户外用餐计划非常重要。但是，没有任何一项政策可以挽救纽约市的餐饮业。”美国礼宾业联盟（the Hospitality Alliance）的执行董事安德鲁·里吉（Andrew Regie）如是说。

　　美国纽约市政府6月推出支持餐馆的户外用餐计划原定将于10月31日结束。显然，疫情的发展粉碎了人们原本乐观的想象，这一计划也必须保留下去。纽约市原本新冠疫情已有平稳迹象，但在全国疫情反弹的情况下也难以独善其身，此前阳性率已稳定在1%左右，近来部分区域已经上升至2%。

　　本周五9月25日，纽约市长白思豪宣布将永久延长这一计划，并将扩大这一计划的适用范围，允许餐馆接管未使用的相邻公共场所。此外，由于天气渐冷，政府将允许餐厅在人行道上使用丙烷加热器。正常情况下，加热器是禁止在餐厅内使用的。

　　这一政策在公共空间极其狭小、拥挤的纽约市落实下来并不容易。在市民的强烈需求下，政府不得不开放了全市6，000英里街道中的一些车道，将这些区域变为“无车区”，使市民能够在此步行、骑自行车和户外用餐。政府共计开放了70余英里的无车区，其中近15英里允许户外用餐。

　　目前，全市约有10，300家餐厅加入了室外就餐计划。室内用餐则将在下个星期开启，但是，餐厅上座率需要保持在25%以下。

　　行业组织礼宾业联盟执行董事安德鲁·里吉表示永久保留户外用餐并扩展该计划非常重要。但是，没有一种政策解决方案可以挽救纽约市的餐饮业。”

　　里吉的说法的确有依有据——室外就餐某种程度上拯救了纽约餐馆。餐馆通过这种方式挽回了一定的收入，弥补了新冠疫情造成的巨大损失。同时，纽约餐饮业雇佣了约30万员工，其中有约一半在大流行期间遭遇解雇。市政官员称，户外用餐计划已在全市范围内挽留了大约90，000个餐饮业的就业岗位。

　　然而，比起今年餐饮业受到的打击来说，室外就餐所带来的收入远不足以维持生计。大多数餐厅可使用的户外场地有限，可容纳顾客数量大不如前。许多餐饮业老板表示，即使是室外就餐加上25%容量的室内就餐，餐馆仍然面临入不敷出的局面。纽约人气餐厅乐虾创始人Tina Chen称， “在纽约曼哈顿开餐厅，饭点时必须做到100%上座率并翻桌2到3次，才有可能盈利。”

　　根据餐厅预订网站Resy截至8月14日当周数据，纽约市堂吃的消费额只有去年同期的23%，这一数字比起前周的18%已有提升，但仍然惨淡异常。这种营业状况下，餐馆盈利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开张只是为了减小一部分损失。

　　此外，户外就餐的桌椅、屏障和接下来可能的加热器等设施也将给餐馆增添额外的成本。花费可高达数千美元。

　　纽约市内已经超过千家餐厅已经倒闭，其中不乏颇受欢迎的人气餐厅。若干位餐饮从业人员预测，这样的状况下去，倒闭的餐饮场所还会增加。

　　疫情以来，纽约市餐饮业面临的不仅仅人们外出吃饭的意愿降低，还有潜在顾客基数的断崖式下跌；正常状况下，游客组成了纽约市餐饮业约四分之一的消费，疫情使这一重要支撑荡然无存；转为居家办公的上班族们也纷纷外逃，部分富裕街区的外流人口比例达到40%。

　　根据礼宾业联盟最近的一项调查，即使户外用餐有所增加，8月仍有十分之九的餐饮场所没有全额缴纳租金，约三分之一的餐饮场所没有缴纳任何租金。虽然政府目前出台措施允许餐馆晚交租金，但晚交不意味着不交。因此，有支付能力的餐厅仍然会缴纳租金，出现大范围的租金滞纳现象说明许多餐馆的确是入不敷出。

　　里吉呼吁政府采取其他措施，例如向餐馆提供联邦资金援助，帮助支付租金、员工工资和其他运营成本，希望市和州政府立法为餐馆提供租金减免和其他租客保护。然而，目前看来政府意不在此，太多行业亟待救援，餐饮业目前的优先级别显然不够。而联邦政府的薪资保护计划（PPP）也在8月初起过期，中小企业无法获得补助用于发放员工工资，将马上面临停业或裁员的处境。单凭户外就餐拯救餐饮业显然不可行，疫情好转提振餐饮业的希望目前愈发渺远，这个秋天，看来纽约客们还要跟更多喜爱的餐厅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