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析|阅文集团付费用户陷瓶颈 字节跳动入场能否搅动行业格局？

　　出品：新经济观察

　　作者：刘雨婷 陈小妍

　　编辑：陈彦旭

　　3月23日，阅文集团发布了2020年财报。2020年营业收入85.26亿元，同比增长2.1%。净利润-44.84亿元，同比增长-509.13%。非国际通用会计准则下的归母净利润9.17亿元，同比减少23.2%。财报发布当天股价大跌7.32%，后三日有涨有跌，截至今日收盘，阅文集团跌幅0.84%，报77.0港元/股。

　　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下半年贡献了全年60%的营收和97.6%的归母净利润。下半年非国际通用会计准则下的归母净利润为8.95亿元，上半年归母净利润仅为0.22亿元。受新丽传媒商誉减值38.98亿元以及上半年的不佳业绩影响，阅文集团迎来了上市后首次亏损。

　　随着整个市场付费用户规模进入瓶颈期，免费模式的崛起，对移动阅读行业竞争格局产生了一定冲击。2020年，作为付费阅读龙头的阅文月付费用户同比增长4.08%，但此前付费用户已连续三年下滑，较2017年付费月活用户数已下降8%。

　　3月23日，阅文集团CEO程武在财报会电话会议上表示，2021年业务重点是增长用户，特别是免费用户方面。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字节跳动2020年进军网文产业链，免费阅读市场竞争或更加激烈。

　　阅文正在从数字阅读平台转型成一家涵盖文学、动漫、影视、游戏等衍生业务、以IP培育和开发为核心的综合性文化产业集团。去年5月，腾讯管理层接管阅文，加速阅文与腾讯影业、腾讯动漫、新丽传媒的协同，2020年业绩报告显示，去年阅文共对外授权约200个IP改编权。

　　业务重点增长用户 免费阅读能否突出重围？

　　阅文集团已在付费数字阅读领域耕耘多年，身为拥有优质内容的付费阅读龙头，近年来付费用户数有所下降，2020年付费用户数较2017年上市时已下滑8%。去年阅文自有平台产品及腾讯产品自营渠道平均月付费用户约1020万人，同比增长4.08%。此前2017-2019年阅文付费阅读用户数量连续三年下滑，2020年虽有所增长，仍未恢复至2018年1080万的付费用户规模。付费比率已连续两年停滞在4.5%，较2017年的5.8%和2018年的5.1%仍有差距。

　　随着整个市场付费用户规模进入瓶颈期，免费模式崛起，对移动阅读行业竞争格局产生了一定冲击。此前，瑞银发布研究报告，将阅文集团评级由“买入”降至“中性”。报告提到，腾讯控股重新整合以推动公司增长，但认为免费阅读模式压力持续存在，所以将评级下调。阅文在在线阅读领域处于领先地位，但免费阅读的应用程序竞争加剧，尤其是字节跳动，可能会侵蚀公司的领先位置。

　　2020年7月，字节跳动与中文在线签约，考虑业务合作。一周内又再次投资网文平台塔读文学。2020年11月，掌阅科技公告称字节跳动投资入股，将成为掌阅科技第三大股东，持股11%。

　　中文在线以及掌阅科技是在移动阅读领域领先的上市公司。截止2020年上半年，数字阅读内容储备量排名前三的网文平台分别是阅文集团、中文在线以及掌阅科技。阅文集团与中文在线作为头部数字阅读平台，平台收揽作者规模超过百万级别。

　　字节跳动2020年开始发力网文IP产业链。去年4月，抖音和免费阅读平台番茄小说联合14家文化机构，推出“都来读书”计划；6月入股磨铁文化集团旗下的秀闻科技；6月子公司入股鼎甜文化；7月与中文在线合作，收购塔读文学18.9%的股权；9月投资九库文学网母公司。

　　面对字节跳动在网文产业链的发力，阅文集团也有所反应。2021年1月25日，腾讯旗下产业基金深圳利通、阅文和百度免费阅读七猫平台分别投入3亿元，共计9亿元获得中文在线15%的股权。值得一提的是，阅文集团2021年的爆款电视剧《赘婿》是交由百度旗下的爱奇艺独播，并未像此前《庆余年》一样交由腾讯视频。

　　阅文与腾讯也在合作推行免费阅读模式，吸引新用户。通过QQ浏览器、移动QQ等，阅文向腾讯渠道用户分发免费作品，2020年，腾讯产品自营渠道月活同比增加7.2%至1.07亿人，原因是扩大免费阅读内容分发为该渠道进一步吸引了更多用户。同期，阅文自有平台，即付费阅读主平台，2020年月活用戶由1.20亿人同比增加1.7%至1.22亿人。

　　阅文集团CEO程武在财报会电话会议上表示，2021年业务重点是增长用户，特别是免费用户方面。

　　免费阅读确实能带来更多新用户，但相对于付费阅读内容，免费阅读作品通常更加快餐化，易让公司陷入文化降级陷阱，稀释本身文化基因，甚至品牌形象。2020年5月，阅文在被腾讯管理层接管后面临的合同及断更舆论风波，其原因就包括不少网文作者和读者担心付费阅读最大龙头阅文集团会改变付费的传统网文收费模式，走上“免费阅读”的模式，影响整个网文生态。阅文随后回应质疑称，推行“全部免费阅读”不可能也不现实，会修改不合理合同条款。

　　付费阅读是以优质内容吸引用户订阅、培养用户消费习惯，而免费阅读受众群为价格敏感型用户，不依靠用户直接获利而转向广告和版权销售，阅文的优势在于过去积累的优质内容、成熟的作者培养和运营体系，借助腾讯平台渠道，阅文的基因及过去优势能否融入到免费阅读中来是公司面对的一大挑战。

　　此外，近年来爆火的IP改编剧《庆余年》、《赘婿》、《陈情令》、《山河令》等均由起点、晋江等数字阅读龙头中的优质付费作品改编而成。更加快餐化的免费阅读能否孵化出优质作品，打通影视、游戏等下游产业链，开发更多版权收入，是市场留给整个免费阅读行业的疑问。

　　从数字阅读转型IP平台  对外授权约200个IP改编权

　　阅文正在从一家以数字阅读为核心的公司升级成一家涵盖文学、动漫、影视、游戏等衍生业务、以IP培育和开发为核心的综合性文化产业集团。2020年4月27日，吴文辉等多位阅文集团高管集体辞职，腾讯集团副总裁、腾讯影业首席执行官程武接任阅文集团首席执行官和执行董事，腾讯平台与内容事业群副总裁侯晓楠接任阅文集团总裁和执行董事，加速阅文与腾讯影业、腾讯动漫、新丽传媒的协同合作。

　　3月23日，阅文集团发布了2020年财报。2020年营业收入85.26亿元，同比增长2.1%。非国际通用会计准则下的归母净利润9.17亿元，同比减少23.2%。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下半年贡献了全年60%的营收和97.6%的归母净利润。下半年非国际通用会计准则下的归母净利润为8.95亿元，环比上半年0.22亿元净利增长40倍。

　　在线业务和版权运营及其他，构成了阅文集团的总营收。其中，在线业务收入主要包括在线付费阅读、网络广告及分销第三方网络游戏所得的收入。2020年，在线业务收入同比增加32.9%至49.32亿元，营收占比57.9%。其中，自有平台产品在线业务收入同比增长61.0%至39.03亿元，腾讯产品自营渠道在线业务收入同比减少18.4%至6.82亿元，背后的原因是持续扩展免费阅读业务使得付费阅读收入进一步减少。根据财报电话会议披露，2020年免费阅读业务的广告收入超过3亿元。

　　阅文2018年10月收购新丽后，IP版权运营业务不断发力。2018-2020年，版权运营收入分别为10.03亿元、44.23亿元和34.51亿元，在线阅读收入分别为22.13亿元、24.25亿元和39.04亿元。去年版权运营收入受疫情推迟影视拍摄影响同比减少22.0%，营收占比从去年的53%下降至40.5%。而在线阅读受分销渠道扩展及用户平均付费金额提升推动有所增长。

　　2018-2020年，阅文集团营业收入分别为50.38亿元、83.56亿元及85.26亿元，同比增长23.03%、65.85%和2.03%；净利润分别为9.11亿元、10.96亿元及-44.84亿元，同比增长63.75%、20.35%及-509.13%，受新丽传媒商誉减值38.98亿元，以及上半年的不佳业绩影响，阅文集团上市后首次亏损。

　　2021年，继2019年《庆余年》爆款后，阅文又迎来了《赘婿》的成功，去年8月，阅文在半年报上表示，在IP业务方面，公司与新丽传媒的整合未能充分产生协同效应。阅文缺乏一个既熟悉网络文学业务、也熟悉影视制作的团队来推动整个过程。

　　作为一家付费数字阅读平台，阅文已经达到了巅峰，但作为一个以IP培育和开发为核心文化集团，阅文才刚在腾讯影业、阅文影视、新丽传媒“三驾马车”带领下起步不久。2020年业绩报告显示，去年阅文共对外授权约200个IP改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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