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乐歌股份董事长项乐宏和平安资管投资经理因视频调研不愉快而“互怼”，引发了市场的关注。乐歌股份最近两天大跌17%，市值蒸发逾13亿元。多位业内人士表示，乐歌事件从侧面反映了机构调研上市公司的浮躁，而调研背后存在不少潜规则。
互怼引发市场关注
上周六，乐歌股份董事长项乐宏发文严厉“斥责”了调研的平安资管的年轻基金经理们“颐气指使、居高临下”，称“年轻人功课不做，老三老四”，并表示公司不欢迎平安资管的基金经理来公司投资。
上周日，参与调研活动的平安资管投资经理张良在朋友圈回应称，此前确实去了现场调研，不存在所谓“没有来过乐歌一次调研”。周六线上调研时问了两个问题，大概问题特别冒昧，视频中董事长摔门而出，该问的问题下次还会问。
当日晚间，项乐宏再发文讲述调研过程。他表示，平安方面未开摄像头。在这次沟通中，当其指出对方根本没做功课时，平安资管人士当场表示不认可，出现了不愉快。项乐宏也反思，应该把公司的介绍内容做得更形象、更容易理解。
上市公司怒怼投资经理一事，引发了市场的关注。本周一，乐歌股份早盘一度涨超8%，创下历史新高97.84元。随后该股快速回落，当天下跌近1%。周二，乐歌股份低开低走，收盘重挫16%。
无独有偶的是，另一家公司梦百合董事长周一在投资者群也公开喊出：“以后谁想和我沟通，至少是三个月持有股票500万+的人，否则就不必浪费彼此时间了。” 他直言，“过去两个月我选择不和市场沟通，因为我讨厌回答5月、6月数据怎么样这样low的问题。”
部分调研存在陷阱
根据交易所规定，上市公司在举行分析师会议、路演等投资者关系活动结束后两个交易日内，应当发布相应的公告列明参与的机构人员、问答等。然而，一纸公告远远无法描述机构调研的玄机。
记者在采访时了解到，目前市场上机构调研的方式方法相当多样：包括电话会议、视频问答、实地调研等，组织形式包括上市公司或卖方研究员等召集到公司实地调研。
虽然一些被机构调研的公司股价可能大涨，但并不是所有调研都蕴含机会，其中也不乏陷阱。
“这类调研往往是一些不知名的上市公司主动召集机构来调研，其目的可能不良，”深圳一家私募投资总监对记者回忆道，“几年前，我们参加了一家江浙TMT公司的调研，公司组织了公募、私募、券商资管等50多家机构来调研，董事长、总经理、董秘全部出席，在会议室聊了两个多小时，高管对于订单、业绩、并购等问题都回答了，随后还一起吃了晚餐，气氛很热烈。”
他接着说，“回去之后包括我们在内的几个机构都买了，然而当年公司的中报、三季报等业绩却是下滑的，股价也在短暂冲高后大跌，更让人生气的是高管在高位套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是被坑了。”
对于机构调研，小草资本康浩平对记者表示，“投资者不要迷信从上市公司调研来的信息，有时遇到不诚信的高管，调研越多上当的概率越大。”
上市公司也有难处
记者注意到，诚迈科技、沪硅产业等公司此前曾陆续对券商研报发布“打脸”公告，声称“未接受机构调研，研报预测与实际差异较大”。上市公司、买方、卖方的铁三角似乎有崩坏的迹象。
前些年互联网被爆炒的时候，曾经在投资圈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现在调研上市公司只剩下5个问题：你对股价满意吗？今年业绩增长多少？有并购标的吗？触网吗？和阿里、腾讯合作吗？”这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部分机构急功近利的调研风格。
作为被调研方——上市公司，这些年经常处于风口浪尖。作为经常接待机构的董秘们也坦言有不少难处。
“一些调研机构想了解的信息无非是订单情况、业绩增速如何、并购时间，而这些大多数都是非公开信息，”深圳一家电子行业公司董秘对记者诉苦道，“其实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方便回答，一旦相关内容扩散就属于泄露内幕信息了。说实话谁也不想惹麻烦，不过有些机构会觉得你没有直接回答就是在敷衍他。”
另一家深圳TMT公司董秘则对记者称，“现在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越来越严格和透明，机构从公开渠道就可以获得很多信息，因此部分机构会问一些像中报业绩、订单等很直接的问题，完全没法回答，这一旦说了不该说的被查到了可就惨了。”
中部一家券商研究员则坦言，“现在有些调研就像走过场，在提问和交谈时，有的公司董秘会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表明了公事公办的态度，而回答都是财报或公告中的内容，没啥价值。”
不过，记者在采访时还了解到，虽然很少上市公司高管公开回答敏感问题，但由于有些机构和高管关系紧密，在调研后的聚餐可以私聊，其中会谈及一些并购方向、业绩等非公开信息。
乐歌股份董事长发多条朋友圈
乐歌股份是今年创业板的“大牛股”，公司股价自5月初的21.27元/股开始上行，在此期间曾一度涨至97.84元/股的高点，截至8月31日收盘，公司股价报89.65元/股，区间涨幅超3倍。
9月1日，乐歌股份股价大跌，截至收盘跌幅高达近16%，市值一天没了12亿。另外，乐歌股份董事长项乐宏发布多条朋友圈，表示会去相关部门报案，称有人要“弄死”他。他说，夫人增持涉嫌内幕交易事项官方自有定论，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人恶意造谣其有洋女婿。
